亓泽

Anchor [CT] 【第三章 陌生】

Anchor [CT]  [时间线在最终幻想Ⅶ：降临之子的后面] [转自Tifa贴吧]

小说作者：Qwi-Xux（USA）  共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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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者：漫游の慢慢游（CHN） 2012年1月-2014年3月 序章-第二十二章

地址：https://tieba.baidu.com/p/1363991802【已获得授权】

【第三章 陌生】

 

从Tifa问出那个问题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，虽然Tifa仍然若无其事地重复着每日的工作，但Cloud知道他和Tifa之间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。每当他回家时，Tifa并不会展现出真心的笑容，而且她在与其他人闲谈时也显得心不在焉。

 

Cloud知道这一切，因为在第二晚，Tifa正漫不经心地帮Denzel解决作业难题时，Marlene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，悄悄地问：“Cloud，为什么Tifa她闷闷不乐啊？”

 

Cloud没有回答，他反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 

Marlene的神情意有所指：“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啊。”

 

Cloud慢慢地点头，毕竟，Marlene也不糊涂：“好吧，那，你看到什么了？”

 

Marlene扭头看了眼正努力把注意集中在作业上的Tifa，接着说：“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，精神也很恍惚。今天早上她差点把冻啤酒当成果汁倒进我的杯子里，还好她及时打住了。”

Cloud觉得喉头一阵发干——这也是他的错。

 

“我希望你明天可以留在家里——我知道你后天才能休息，可….嗯…你在家时，Tifa总会开心一些。”Marlene一口气说完，瞟了他一眼，飞快地溜走了。

 

第二天整天，虽然Cloud还是出门工作了，但他的心思全留在了Tifa那里。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着，他一直都擅长质疑自己。他想，他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去回应，他应该那样做。毫无疑问的，在那种情况下，他可以做到。

 

Tifa到底想等他等到什么时候？她总是在等他，即使他现在抛掉了一切重担，面前也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他前进。为什么他总是放不开呢？他害怕伤害到Tifa——不，这简直毫无意义。他一直都在伤害着她，而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。

 

但如果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呢？心中有个声音在反复对他说，应该有比他更好的人来照顾Tifa，他应该和Tifa保持距离——可要真是这样，那他为什么每天都要回第七天堂？

 

Cloud回想起Marlene的话：他在家里时，Tifa总会快乐一些。这句话猛地击碎了他的胡思乱想——纵然Tifa应该得到更好地回报，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。

 

前天，Tifa不是正想跨过两人之间的隔阂吗？Tifa一直都在等他，一直都是，难道他还要让Tifa继续痛苦下去？

 

他不能想象。Fenrir在第七天堂前停了下来，天已经完全黑了。孩子们肯定早已入睡，可能Tifa也一样。

 

但当他推开门时，Tifa正在扫地。

 

她停下来，抬眼望向他，露出一个勉强又微弱的笑容：“嗨，Cloud。”

 

Cloud凝视着Tifa，她的眉头微皱着，显得有些疲倦。可他也看见了她眸中闪动的光芒，他明白，那是为他的回家而点燃的光芒。

 

他大步向她走去，跨过地板上的垃圾堆，他将Tifa紧拥入怀。他是这样用力以至于他害怕会挤碎了她，但他无法松开自己的手，哪怕一点点也不行。

 

他颤抖着紧紧抱住她，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离他而去。

 

气氛安静的可怕。

 

Cloud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，他被自己的完全没有思考就做出的行为吓到了。

 

Tifa僵住了，但随即扫帚滑落在地，她紧紧地回拥住Cloud，手指温柔地穿过他的金发。

 

两人站了不知多久之后，Cloud低声说：“是的。”（木头表白啦！！撒花~~~~~）

 

“什——”Tifa开口，但当她意识到Cloud正在回答三天前的问题时，疑问骤然卡在了喉间。

 

“Cloud…?”她将脸埋入Cloud颈间。

 

Cloud感到Tifa脸颊上传来了湿气。他轻轻松开她，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颔——Tifa正匆匆地眨着眼，努力地想把泪水眨去。

 

Cloud说不出话来，只能把自己的额头紧贴着她的，彼此的鼻尖摩挲着，他感到Tifa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——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颤抖。

 

他瞄了一眼Tifa，她的眸子中闪耀着某种莫名但美丽的光芒。然后Cloud感到Tifa在他嘴角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。

 

这已足够打破两人之间的阻碍。

 

他噙住她的双唇，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后将她抱得更紧，身体的温度急剧升高。长久以来被苦苦压抑着的感情此刻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，这股感情是如此的剧烈、不可预料，把他的理智卷得无影无踪。

 

唇舌交缠，他的手也在笨拙地探索着。唇间的味道，指尖的触感，鼻翼中传来的Tifa淡淡的体香都让他明白：现在的怀中人与平常不同。

 

直到Tifa被他的身体压在了墙上，Cloud才猛地清醒过来。他马上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而她显然不会阻止他。

 

然而，他不能继续下去了，他不能——也不是——他害怕伤害到Tifa。他总是害怕着这一点——他对Tifa来说有可能是剧毒。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那四年中，Hojo在他身体上做过什么实验。如果他真的让她受到了伤害，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
 

Cloud急促的呼吸着，用尽全身力气想使自己离开Tifa。但是，她拒绝放开他：“Cloud。”

“Tifa，我、我不可以——”

 

“没事的。”

 

他看着她，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失望的神色，只有满是温柔的笑意。

 

“没事的，”Tifa重复着，再一次把他抱紧，“抱着我就好，可以吗？抱着我……”

 

Cloud深吸了口气，温柔地抱住她，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。

 

他明白他们之间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，但这一刻，即使他不知道明天会怎样、不知道未来的路会通向何方……这一刻他宁愿放下一切，只是紧抱住她。

 

这一刻，已是永恒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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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冷。

 

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，头隐隐作痛。旁边似乎有两个人正在小声的交谈，但传入她耳中的声音就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声一样扭曲着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声音才逐渐清晰起来，她意识到那是一男一女。

 

“别担心啦！”女声说，“Barret可以解决的。过会儿雪菈也会带些吃的过来，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离开。Marlene这周绝对不能下床走动，更不能做其它事——我知道她一直在跟Barret撒娇，要他带她来医院看Tifa。”

 

“我只是回去一会儿。”

 

“没那个必要。我早就给你带了换洗衣服过来，喏！”一阵口袋的摩擦声传来，女声得意地宣告着：“当当当当！连内衣我都给你带来了哦！看，我很可靠吧？话说回来，你衣橱里的那些衣服漂亮得让我都嫉妒呢！”

 

“……”一阵沉默后，男人轻叹了口气。

 

“干嘛？”女人说。

 

“…没什么。我不是要回家拿衣服，Yuffie。我得去看看孩子们。”

 

“可Barret——”

 

“我答应了Marlene，会在她睡觉前回家。”男人打断了她的话。

 

又是一阵沉默，然后女人再次开口了，但语气沉肃了许多：“几小时前，我们清理完了学校的事故现场。情况很糟糕，很多孩子丧了命。有些尸体甚至被毁坏得无法辨认。我……我知道你现在很乱，可你和Tifa都熟悉住在酒吧周围的孩子们。我想，你能不能去停尸间看看，帮我们认出几个……一两个都行。”

 

这一次的沉默更久，就在她以为两人已经离开的时候，男人回应了。

 

空白地、机械地，他说：

“好。”

 

（怎么了……？）

 

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，刺目的强光涌入，他低低呻吟了一声，又闭上了眼。

 

她马上听见了一声不属于她的抽气声，女声颤抖着大叫道：“Cloud，他好像醒了！Tifa？Tifa！”

 

她的头痛得更厉害了。她皱着眉，鼓起勇气睁开眼。随着视野的逐渐扩大，她感到光线也不是那么刺眼了。

 

眼前是一个灰白色的干净房间，她正躺在床上。窗外昏暗的天空显示此时正是黑夜，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壁灯亮着。墙角里有个水槽，还有几把搭着毛毯的椅子，毯子又皱又乱，似乎有人在上面睡过。

 

这儿是医院？

 

“她醒了！”

 

（什么……）

 

她循着声音来源看去，然后视线被一张突然冒出的黑发黑眼的女人脸挡住了。

 

“你感觉怎样？疼吗？看到没，Cloud，我和你说了她会醒的。我才过来几分钟呢！肯定是我魅力无限的声音唤醒了她~”

 

她茫然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，疑惑地问：“你是谁？”

 

女孩摆了个POSE，高兴地叫道：“我就是五台独一无二的白玫瑰、伟大的忍者Yuffie！——等等，你玩真的？”她困扰地睁大眼，“不是吧？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？”

 

“我——”她欲言又止，她感到更迷惑了，同时也开始感到害怕。

 

陌生的女忍者后退了几步，站在她身后的另一个人映入她的眼帘。

 

这是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男人，他有着一头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刺猬状头发，明亮的蓝色眸子正凝视着她，那里面闪动着几分疑惑。他的神色憔悴而疲惫，好像一会儿也不曾睡过。

 

“Tifa？”他迟疑了一下，轻声试探。他的眼神似乎在她脸上搜寻着什么。

 

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。她尽力地试图回想起可以解决她目前困惑的线索，哪怕是一点点也行：这些人是谁？她是谁？她在哪儿？名字、日期、地点……然而，她的脑海一片空白。

 

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，她的视野猛地一暗。她抓紧被子，缓缓环视四周，这还是无济于事，只是让她的头更痛了。

 

那个男人还注视着她，等待着回应——或者，只是希望她可以回应。可她该说什么？她能说什么？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！

 

“你知道你是谁吗？”那个女孩——独一无二的玫瑰忍者——问道。

 

“我……”她闭眼，眩晕像是要把她拉回黑暗的深渊。那就睡吧……或许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她就可以想起一切了。

 

“她不知道她是谁！Cloud！这到底——”

 

“Yuffie，”男人（Cloud？）打断了她，说，“把医生叫来好吗？”

 

“好，可是——噢，好吧。”

 

她强迫自己再次睁开眼，正好看到那个女孩急匆匆地跑出病房。现在，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那个站在她床前的、一脸紧张表情的男人。

 

他凝视着她，紧抿着嘴角。他拉过一张椅子，慢慢走到她床边坐下。

 

“Tifa？”他再次询问着。

 

她希望自己可以回答说“嗯”，她知道那是她的名字，但她还是沉默着。

 

“你——”他欲言又止，带着若有所失的表情摇了摇头。

 

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，所以她决定先从小的部分着手。

 

“Tifa，那是我的名字吗？”肯定是，他们都这样叫她，可她还是需要别人的肯定。

 

或者说，安慰。

 

他短暂的闭了下那双奇异的眸子——魔晄眼。等等，为什么她会知道那双眼睛的名字？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！但她还是很欣慰，至少，自己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发亮的原因，她可以回想起一点点关于那方面的知识。

 

然后，那个男人睁开眼，她还是分辨不出他眼中的情绪：恐惧？或许吧，也许是失望？

 

“对。”他肯定地说。

 

（Tifa。）

 

这个名字回响在她脑海中，虽然她依然想不起任何东西，至少，她有了个身份。

 

她慢慢的坐起来，伴随着头部的阵痛，她的视线旋转着，但不适很快就消失了。她把视线聚焦到那个男人的脸上。

 

“那你呢？你是谁？”

 

他深深地看着她，现在她看见了他眼中的绝望。

 

“Cloud。”

 

“我们——我们是朋友吗？”

 

Cloud沉默了很久，最后回答说：“嗯。”

 

他真是惜字如金，不是吗？她很想知道他和她到底已经做了多久的朋友？他和她怎样相遇的？他和他关系密切吗？还是说他们不仅是朋友关系？

 

这些念头让她很迷茫，她也不想现在就知道。然而，在她准备再次开口时，房门打开了，那个健谈的“白玫瑰忍者”Yuffie和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
 

医生向她温和地笑笑，走到床前，朝她伸出手：“我是Anglo医生，很高兴你醒过来了。我听说你的记忆出现了些偏差？”

 

她只能眨着眼看着他。偏差？她的记忆简直是一团乱麻。

 

她蜷缩起来，额头抵着膝盖。

 

医生用手指试了试她的脸颊，将她的头轻轻托起来，又用光照了照她的眼睛，然后问道：“关于你自己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
 

她一脸迷惑地回答：

 

“一无所知。”